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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能顺利从沈秋辞那儿套来银子,
别说是对牌钥匙,她这会儿便是要取天上星月,老夫人也得想着法子帮她摘。
应了沈秋辞后,老夫人与裴迎春急急忙忙赶去了揽月阁。
来时,裴远舟正在给薛吟霜喂药。
他待薛吟霜总是温柔,每一匙药,都得吹温了才舍得送入薛吟霜口中。
薛吟霜瞧见老夫人来了,作势要起身,
老夫人赶两步上前,拍了拍她的手背,
“快别劳动了,仔细伤口疼。”
她瞧着薛吟霜趴在榻上,背部渗出点点血迹,染红了素色的寝衣,不免心疼道:
“我才走了几日,你便叫人这般欺负,可遭了罪了。”
薛吟霜含泪道:“妾身受刑的时候,只以为自己熬不住了。唯是想着母亲,想着世子爷,想着驰儿,这才强撑着一口气,挺了过来......”
老夫人轻抚着薛吟霜的额发,疼惜地说:
“好孩子,叫你受委屈了。只是你如今身子这般,也不好太过操劳。府上的对牌钥匙放在了何处?我且取了去,还给沈氏。”
闻言,薛吟霜表情明显僵住。
裴远舟愤然不已,“她都把霜儿欺负成这样了,如此跋扈悍妒,母亲竟还要把对牌钥匙给她让她掌家?”
裴迎春从旁解释道:“哥哥急什么?母亲这么做当然有她的道理。那沈氏答应了让霜儿姐为平妻,还说要卖了沈家的铺子来贴补咱们,还说要给我三千两银子,叫我与夫君开个酒楼营生。”
“她?”裴远舟半分也不信,“她能有这么好说话,今日也就不会非要闹到衙门去了!”
“那是你蠢笨!”
老夫人喝了一声,恨其不争道:
“老话云伸手不打笑脸人,她病愈回府,你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你要迎了吟霜为对房平妻,她能乐意吗?”
她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,说教起来,
“为人处世,最重要的是要会动脑子。沈氏那性子,吃软不吃硬,要糊弄她还不容易?你对她热乎些,嘴甜些,把她哄开心了,你便挖个坑叫她去跳,她都能顺着你。”
说完也是懒得理这个头脑不精明的儿子,只叫薛吟霜快些将对牌钥匙交出来。
其实薛吟霜也是不想管这个家的,
她掌家的这两年,知道侯府每月花钱如流水,便是从沈家拿了贴补,也只是将将能包圆了开销。
这样入不敷出的烂账,沈秋辞愿意管就叫她去管,她也能落个自在。
毕竟她这会儿心里介意的,并不是谁掌家这件事。
沉默半晌后,听她哽咽地问道:
“她只答应了让我做平妻吗?那岂不是还要处处压我一头?”
薛吟霜贯是会来事的,
她从前初入侯府的时候,老夫人瞧不上她的出身,其实并不待见她,
但架不住她晨昏定省伺候着,
晨起梳洗更衣,伺候用膳,陪着遛弯,
夜里一边给老夫人泡脚,一边还唱曲哄她开心,
连老夫人原本已经戒了的福寿膏,也是她想法子搞过来偷偷孝敬她老人家。
后来她又给裴远舟生了个儿子,老夫人私心里便更是向着她了。
这会儿瞧她一脸的委屈,老夫人也是劝道:
“母亲知道你委屈。这些年你都是怎么对我们一家人的,我看得清楚。那沈氏在府上日日只知道愁眉苦脸,我也知道她是个晦气的。”
她攥着薛吟霜的手,轻拍手背,以示安抚,
“你且忍一忍,等沈氏将银子都掏出来了,你今日挨了多少下打,叫远舟十倍还给她帮你报仇便是了。”
“且那沈氏身子废了,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孩子的。母亲与你保证,等三年之后,远舟顺利继承了爵位,便叫他以无所出为由休了沈氏。”
她轻抚薛吟霜面颊,笑着说:“到时候哪儿还用论什么对房不对房的?你就是远舟唯一的妻!”
听她如此说,薛吟霜心里这才舒坦了。
“母亲是知道我的,我与世子爷真心相爱,并不在乎名分。我在乎的,只是驰儿的前程。”
爵位世袭,他的儿子若能得了嫡长子的身份,那么日后继承爵位的时候,也更名正言顺些。
这日后来,薛吟霜交出了对牌钥匙后,裴迎春忙不迭就给沈秋辞送了过去。
“大嫂,这对牌钥匙你且收着。本就是你的东西,如今也算物归原主。”
“方才我与母亲去薛氏房中,听母亲好生教训了薛氏一顿。说她挨打是她活该,若她日后再不安分,定是要休她出门的!”
沈秋辞笑,“多谢母亲肯向着我。明日一早我会离府筹备银钱,小姑午后可叫人拿地契来府上,到时我取了银子给你,酒楼顺利经营起来,我也等着去凑个热闹。”
“大嫂放心!”裴迎春笑得合不拢嘴,“等酒楼到时候赚钱了,你去吃饭我给你打个九折!”
说罢乐呵地走了。
夏裳见沈秋辞得了对牌钥匙后朱唇勾起喜色,有些不解地问:
“姑娘可想清楚了?这里外里可是一万三千两银子!家中是不得这么多流通钱银的。若真要给,那可就得卖铺子了!”
怎料沈秋辞却是一副全然不在乎的表情,神秘一笑,
“铺子当然得卖。不光要卖,还得卖它个干干净净。”